明清戰爭史略(出書版)第 14 節

孫文良/李治亭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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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崇焕的布置可谓密,朝廷原则都予以同意,但考虑到锦州危机,亟待救援,还是责令桂、世禄、祖寿等率军万东援锦州,从正面金兵。五月十六,行至笊篱山,与金兵遭遇《明实录》记该役为五月二十二,误。祖寿等报告和《清太宗实录》、《东华录》等均载五月十六。。皇太极五兄莽古尔泰、济尔哈朗等奉命率偏师往塔山,护卫运粮士卒。它的哨正遇到明援兵。明兵行,徐徐退,金兵跟踪而行,等续部队,即分作两股,将明兵围于中心,桂、世禄等奋冲杀。但方都敢恋战,战斗很结束,方伤亡相当,总共百多名《明熹宗实录》,卷79,29页;又,据桂奏报:此役,明“阵亡将士罗忠等六十名”,见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,22页。。明援兵退回到宁远驻扎,金兵则退至塔山屯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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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州城金兵持续十四,毫无展,伤亡颇重。二十五,皇太极派回沈阳取援兵已到达锦州行营。休整,到二十七这天早晨,贝勒代善、二贝勒阿、三贝勒莽古尔泰和济尔哈朗、阿济格、萨哈璘等,提兵数万趋宁远。锦州方面,暂时撤围,只留小部分监视明军静。

二十八黎明,金兵现在宁远城北岗,执五标旗,于灰山、窟窿山、首山、连山、南海分九营扎营,形成了对宁远的包围

宁远城,袁崇焕与监军刘应坤、副使毕自肃督将士登陴防守。城外,列车营,壕,明兵都撤到境侧安营。桂率援军亦于城外助守,令总兵孙祖寿、副将许定国在西门扎营,令副将世威等在城东二里列阵,整备战。

皇太极率诸贝勒到阵,相度地,说:“此地近城垣,难以,可稍退,以观明兵静。”于是,全军撤,退到山冈背侧。的意图,是引明兵趁撤发起冲锋,使之离开自己的阵地,给金兵创造骑的机会,以全歼城外援兵。但明兵“坚垒”,钩。皇太极没有别的办法,还是决定的兄代善、莽古尔泰都劝距城太近,无法打。皇太极怒气冲冲地说:“当年宁远克,今天锦州又克,如果遇此战之兵还能获胜,怎能张扬国的威呢?”说完,率贝勒阿济格与诸将、侍卫及护军等疾驰。诸贝勒都到惭愧,及戴胄,急急忙忙拍马随冲去。霎时间,千军万马奔腾,起灰尘,遮蔽了五月的骄阳《东华录》天聪元年五月、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3,23页。

,明车营都司李华指挥,用“夷”、“木龙虎”、“灭虏”等器“齐打”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;旗,督率各营将领去,同冲金骑兵展开了场短兵相接的混战。

,有袁崇焕指挥,发的西洋“凭堞呼”,励将士分路杀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。

战斗中,于刀箭之的明兵以及倒毙于之中的金兵,横尸遍城外。勇冠三军的桂在混战中中数箭,世威的坐骑也都被伤《明史•桂传》,卷271。。金骁将济尔哈朗和代善的两个年善战的子萨哈璘与瓦克达受了重伤,游觉罗拜山、备御巴希等被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3。。

战斗从早晨开始,持续到中午,明兵退,金伤亡越,皇太极眼看没有取胜的希望,只得,退至树铺(城附近)驻营,把战者的尸也拖运到这里焚烧。据明朝方面当事刘应坤的报告,金于此役伤亡“约有数千,尸横地”。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,23页。引刘应坤战场报告。又据《明史•袁崇焕传》载,明于此役“士多”,显见明朝伤亡亦。因为这是场刀相搏,与相加的近距离混战,其方伤亡肯定超锦州围城战。清评论说:明与金“杀伤相当,尸壕堑”魏源:《圣武记》,《开国龙记二》。。

宁远城池比之锦州更坚,兵马壮,在数量多于锦州,更有袁崇焕坐镇指挥,桂、世威、祖寿等将在城外搏战,还有,迫使金兵无法靠近城,甚至连城的机会都没有得到!经此战,皇太极知宁远比锦州更难,所以犹豫地作撤军的决定,于二十九自宁远回师锦州。

金兵在宁远城战的时候,锦州的明兵趁其弱,突然开城门冲杀金营中,给予定杀伤,然迅即撤回城。战报到皇太极手里,背受敌,迅速从宁远撤军。三十回到锦州城,立即包围起。六月二夜,皇太极写了封信,入城里,劝赵率投降。太监纪用与赵率回了封信,用箭金营中,绝了的劝降,坚持守城。

第四部分明获“宁锦捷”(4)

皇太极劝降无效,遂于四晨二三时(丑时)发规模的城战,临城东南二里的场,督战城,数万马步兵蜂拥而,以主城南面,其三面为佯,牵制明兵,减。明兵用西洋巨弹与矢石,造成了强网。金兵冒抬运车梯抢渡护城壕,壕又又宽,,许多兵士拥挤在壕边,断被中,壕边和壕里留堆堆尸;有的越了壕,在城遭到矢石、弹的袭,纷纷倒毙。城“尸积如山”。皇太极仍然城,切代价,必夺占全城。至中午,金兵的伤亡更倍于。明兵就是凭借坚厚的城墙和阔的城壕,从城器,迫使金兵无法靠近城墙。战斗行到傍晚,在金兵毫无取胜希望的,皇太极才。据明太监纪用报告,金兵于当晚败归回营放悲声”,泪焚化战者的遗。另据赵率疏报:此役金兵伤亡“二三千”九龙真逸:《东莞五忠传》,卷注《赵率报捷疏》。。连清朝的文献也承认,金“士卒损伤甚多”《东华录》天聪元年正月。。当时,投降明朝的金兵“恨锦州杀伤夷众半”,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可见金损失之重!

围锦宁的二十四天中,金兵伤亡越,又赶暑天(农历五月,折成公历正是最热的七月),中暑得病使部队断减员,士气、战斗都在降。皇太极决定班师。当天晚军开始从锦州撤退,整整持续了夜,至次黎明,路经小河城,把明兵已修完的城墙和防御工事全部毁掉,六,至河城,拆毁城墙,然挥军引去。

金兵刚撤走,六,袁崇焕《锦州报捷疏》云:“五月十,锦州四面被围,战三次三捷,小战二十五次,无战且克。(六月)初四,敌复益兵,城用西洋巨弹与矢石损伤城外士卒无算,随至是夜五鼓撤兵东行”张伯桢辑:《袁督师遗集》,14页。近个月,明兵连获三次胜利,时称“宁锦捷”。

自1618年清首次战以,明兵地。仅在宁远城次给金兵以重创,而此次“宁锦捷”获得了远比“宁远之捷”更为重的战果,创造了明清(金)战争史个奇迹。袁崇焕度评价了宁锦战役的远意义。说:“十年之兵未尝敢与战,锋,今始拼命,知有夷之凶、剽悍。”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“小数十战,解围而去,诚数千年未有之武功也。”张伯桢辑:《袁督师遗集》,14页。此说虽免夸其词,但反映了朝举国欢呼的奋心

明与败,实非偶然。首先,从量对比金明显于劣。明关外共十二万兵马,加援兵三万余,已超十五万,尚有数省兵员待命,随时调往线。关外兵八万,加桂的援兵万余,达到九万左右,这在兵已超金。这正如个汉官给皇太极的奏本中所说:明员全国、兵用于隅之间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其次,金选择用兵时机当。金兵将西征锦州时,兵部尚书王之臣就已指金“溽暑行兵已犯兵家之忌,惟明烽远哨,坚,以逸待劳,以饱待饥,如向年宁远婴城守故事,且河西粮石俱已搬运锦州,千里而无所掠,必狼狈而回。”《明熹宗实录》,卷79。这个见解是正确的。

第三,明对这次战役了最充分也是最好的准备。从次宁远之捷,它刻也没有止备战,筑城、屯田、运足粮饷,储备弹药武器,备兵将云集线。例如,锦州解围,尚剩米三万数千石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。

对比之金准备很差。它是在征朝鲜听到明兵筑城的消息而仓促阵的,可以说,无论在思想都准备足。而且它是以疲惫之卒对付以逸待劳的明兵。皇太极率地率军征,戈,反映了敌的思想。

第四,明实行了正确的作战方略,即袁崇焕的以守为主,战为其次的方略。宁远之战时,已经受考验,到宁锦之战时,步发挥了和坚城的巨作用,同时还部队,敢打敢拼,实行战守结,为十年所未有。这也反映了经认真训练的明兵,其战斗有了明显的增。皇太极在战术,还是的那打法,引明兵战,成,则以骑坚,以车梯盾牌为,怎能对付了威器?这在明朝的新战略、新武器面,已经落在时代的面,因此它的失败是可避免的。

第五,也是最重点,明朝官兵同仇敌忾,敢战敢胜。特别是为保卫家乡而战斗的辽东其英勇。巡关御史梁梦环也说:“即宁远屡捷,半是辽摧锋陷阵者可见也。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。如辽将朱梅、祖寿等“皆百战百胜之勇”。这又证明“以辽守辽土”的方针完全正确,们保卫家乡的炽烈热,就能产生巨的战斗!还应当指,在宁锦战役中,明朝统治集团基本实现了稳定,政方针较能致,度尖锐的矛盾较地得到了调整,从而保证了线的统指挥。

第四部分明获“宁锦捷”(5)

宁锦捷,应归功于袁崇焕构置的宁锦防线和正确的战略战术,这是获得胜利的最重的基本条件。毫无疑问,在宁锦捷的功劳簿,袁崇焕应该名列第。但魏忠贤伙阉却窃取了这荣誉,昏庸的熹宗宣称:“宁锦危急,赖厂臣(指魏忠贤)调度以奏奇功。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。又称:“宁锦之捷制胜折冲,皆受厂臣秘画。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。把切功劳都算到魏忠贤和,自魏忠贤以,凡数百,与宁锦战役有关无关者全部受赏、升迁,而魏忠贤月中竟累累受赏,其宠荣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!唯袁崇焕“置危疆六载于兹,老子委为孤注,劳苦功”,却迟迟得封赏《天启七年八月实录》。,迟至被迫辞职才勉强给“加衔级,赏银三十两、纻丝二表里”。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。魏忠贤嫉功妒能,指使羽必将袁崇焕排挤朝廷。是诬陷救锦州为“暮气”。金兵始围锦州,明朝致确定了各守信地、调远救的方针,而把援锦之事委给桂、世禄、祖寿。们曾两度发兵,均于中途被拦入。从责任说,与袁崇焕并无直接关系。二是主款议和,招致金东侵朝鲜,西征宁锦。诸如督饷御史刘徽、河南御史李应荐等章弹劾,“从重议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。。袁崇焕功赏,又受到阉的排挤,即于七月“乞休疏”,以有病为由,申请辞官回籍调理。在魏忠贤的唆使,熹宗很就批准了的申请,写:袁崇焕“疏称病,词恳切,准其回籍调理”。张伯桢辑:《袁督师遗集》,卷1。在李应荐的奏本中又批:“袁崇焕暮气难鼓,议滋至,已准其引疾去。”熹宗念在宁锦的功劳,主议款与援锦州均予追究,算是给予袁崇焕的最“恩典”。

当魏忠贤采烈地畅饮线将士的鲜血换回的胜利美酒时,袁崇焕带着贴,悄然离开北京南,踏了返回阔别六年的南国之乡的路程。辞去了的重任,摆脱了魏忠贤的羁绊,到浑

第四部分河围困战(1)

宁远与宁锦两次战役,明兵奇迹般地挡住了金兵的凶,并把它的于坚城之。这两次战特别是次宁锦战,对于明与清(金)战争的程有远的影响。如果说宁远之役仅仅证明了以防御为主的宁锦防线的初步成功;那么,宁锦之役则证明了这条防线的可靠和有效。换言之,者为宁锦防线的确立奠定基础,者则使之确立并巩固起。总之,两次战役产生了两个重结果:是导致明朝建立起坚守宁锦防线的远信念;二是确立了方在宁锦对峙的新格局,标志着明与金从此入战略相持的阶段。

然而,袁崇焕被罢免,朝廷中又有反对设宁锦防线,主张放弃锦州。总督蓟辽阎鸣泰疏说:“锦州遐僻奥区,原非扼之地。当议修已属失策,顷以区区弹几致挠乾坤半,虽幸无事,然亦岌岌乎殆矣。窃意今锦州止可悬为虚著,慎弗狃为实著,止可设为活局,慎弗泥为局。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,11页。阎鸣泰懂军事的薄见解至如此!甚至连防守锦州的世禄也借“锦州城池遭雨崩颓”,认为“万可居”,暂住杏山。新奉命守塔山的侯世禄亦认为此地“低凹迫近山,非可守之地”。们的本意,“移置别所”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。塔山位于锦州与宁远之间,是使两城声息相通、互为联络的个重军事据点,这对于加强宁锦防线颇有战略价值。如果按们的意见,放弃锦州、塔山,也就使宁锦防线自行瓦解。廷臣多数意见反对撤锦州与塔山,兵部侍郎霍维华的见解反映了们的共同想法。说:“锦州守。夫全辽疆土期于必复咫尺,岂可异议?况向以修筑未完之尚能据以挫贼,今乘此战守已胜之余,何难凭以自固!”还指,“塔山城。锦州既在必守,而联络于宁锦之间者惟塔山。”因此,塔山也在必修必守之列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,25页。。最,熹宗裁决,指示“关门之倚宁远,宁远之倚塔山、锦州,皆层层外护,多设藩篱以壮金汤”。再次指令杜文焕驻宁远(宁锦战役时尚未到任)、侯世禄驻塔山、世禄驻锦州,“都各守信地,修筑城池,练军士,实心料理,以战守急图,得妄分彼此。”《天启七年七月实录》,23页。此外,桂驻山海关,锋朱梅驻右屯。关外诸城沿河西走廊排列,“旗鼓相望,可谓极时之盛矣!”王在晋:《三朝辽事实录》,卷17。

场辩论,宁锦防线得以稳定。这时,明朝的政治形发生了很化。年仅二十四岁的熹宗皇帝于天启七年八月去世,的叔伯兄、光宗第五子、信王朱由检即帝位,明年改元崇祯,即庄烈皇帝。同年十月,元凶魏忠贤被逮,畏罪自杀,其羽次第伏诛戍遣。被排挤回籍的袁崇焕应诏赴京,重新起用。崇祯元年四月,授袁崇焕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,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。幸的是,崇祯三年(天聪四年,1630年),皇太极军绕蒙古地区,突袭京师,行反间计,假手崇祯帝,以“资敌”叛国罪,将袁崇焕残酷。代之以年迈的孙承宗,这是第二次督师关外兵马。辽西战局个新的发展阶段。

孙承宗接任,悉照袁崇焕以积极防御为主的方针,继续加强宁锦防线,并图向锦州以东地区推项重措施就是修筑并防守河、右屯二城。次督师时,已于二城设兵戍守。第撤去,二城毁。袁崇焕主持关外军事,曾几度拟议修筑此城。但限于当时,只把重点放在宁、锦两城的建设,其间连续两次战争也打的计划,迟未付诸实现。是时,任宁远巡的邱禾嘉建议取广宁、义州、右屯三镇。此是贵州,“好谈兵”,崇祯元年授兵部职方司主事。经兵部尚书梁廷栋推荐,任宁远巡。孙承宗完全同意的意见,指:广宁离海有百八十里,距辽河百六十里,陆运很难。而义州地偏僻,离广宁远,因此必先据守右屯,聚兵屯粮,才能逐渐近广宁。又指,右屯城已遭毁,修筑才可以防守。如筑此城,金兵必据这种况,定先恢复、小河城,以连接松山、杏山、锦州等塞。锦州近海而居于敌,陆运输也难。右屯则背靠海,占据此地,兵可以集中,粮食可以接济,始得向。梁廷栋主其议,决定先筑河城《明史•邱禾嘉传》,卷261。。

兵部令祖寿、何可纲等率兵四千守河,又征发班军万四千筑城,再护以石柱兵。筑城从崇祯四年(金天聪五年)七月中旬左右正式工。该城全称河中左千户所,位于河西走廊东部,河西岸,距锦州四十里,属锦州守备管辖(今仍属锦州市管辖。该县政府所在地仍称河镇),初建于明宣德年间,周三里,嘉靖时又有所增修《全辽志》,卷1。。金兵屡次兵辽西,它作为锦州的哨阵地,亦几经破。孙承宗决定重新修筑,作为向取之计。但是,邱禾嘉违背命令,自作主张,与右屯同时并筑,拖延了工程的度。久,梁廷栋被罢免,廷议腾起,非议“荒远当城”《明史•邱禾嘉传》,卷260。,“反其议”,令撤班军万四千赴蓟镇,只留防兵万余,仅给粮万石。胆小的邱禾嘉照办。孙承宗提把储存的粮食都散给兵士,放弃这座城,官兵全部撤回到锦、宁诸城。邱禾嘉又同意,仍着祖寿、何可纲等继续守城魏源:《圣武记》,卷1;《烈皇小识》,卷3,66页,1941年5月版。。

到八月六工筑城才二十天左右,河城墙刚修完,雉堞仅修完了半,金兵突然临于城,并于当夜开始围城。明兵仓促闭门战。

第四部分河围困战(2)

皇太极心积虑打破宁锦防线,最担心的是明兵凭借这条防线,步步设城置堡,稳扎稳打,逐步向东推。明利用金侵朝战争期间,加修筑和加固了锦州等关外诸城,于是及待地发了宁锦战役。此时,得知明兵又推河城,在此驻兵防守,的危机骤然增强。对诸贝勒说:如果“坐视汉开拓疆土,修建城郭,缮治甲兵,使得完备,等岂能安耶!”《文老档》,太宗朝天聪三十九,525页。这番话正是与贝勒们心危机的真实写照。这也恰好证明袁崇焕主其继续坚持的“稳”着,步步向的战略确实中了金的害。但们遇到的对手皇太极是个善于用兵的战略家,眼就看了明朝的战略意图,就个“反推”的方针,给明兵修筑和加固防线的任何机会,趁其修备善,迅速加以摧毁。据所知,明朝“在此城(河),它无有”。《东华录》天聪五年八月。在此城,消灭了明朝的量有生量。皇太极的意图,无论从战略还是从战术的角度考察,无疑是符实际况的,但说“在此城”未必正确。据驻防该城的辽东总兵祖寿报告,在金围城,全城官兵共万六千零二去寻买马匹、它项公差,及五围城又派往宁远等的官兵,共二千二百,城实有官兵万三千八百零三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,187号卷,第8号。,还有夫役商万多,计全城军民共三万余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,《明兵部呈为王直报河之役明军损失形本》,载《历史档案》1981年第1期。。如果明朝从此班军和粮食,其防守能致遭到严重削弱。

七月二十七,皇太极军离沈阳西征。八月军驻旧辽阳河,蒙古各部落奉命率部队会。在这里兵分两路:路由贝勒德格类、岳讬、阿济格等率八旗兵二万,经由义州,屯驻锦州与河之间;路由皇太极率领经由土厂(辽宁北镇县北厂门),趋广宁。按约定,两军于六会于河城

皇太极鉴于以往坚每每失利,损失惨重,已经认识到金的说:“城恐士卒被伤,若掘壕筑墙以困之,彼兵若则与战,外援若至,。”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9。概括皇太极此次用兵之,可称为围城打援。其兵置如

正黄旗固山额真冷格里率本旗围城北面之西,镶黄旗固山额真、额驸达尔汉围北面之东,贝勒阿巴泰率护军居策应。

正蓝旗固山额真觉罗塞勒围正南面,贝勒莽古尔泰、德格类在策应;镶蓝旗固山额真篇古围南面之西,贝勒济尔哈朗居策应;蒙古固山额真吴讷格围南面之东。

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围东面之北,贝勒多铎在策应;镶旗固山额真伊尔登围东面之东,贝勒多尔衮居策应。

旗固山额真、额驸和硕图围西之北,贝勒代善居策应;蒙古固山额真鄂本兑围正南面;镶旗固山额真叶臣围西面之南,贝勒岳讬居策应。

蒙古各部贝勒自率本部兵马围以各旗之间的隙缝《东华录》天聪五年八月。。

这次用兵数目,仍见载清代官方史书,只透德格类、岳讬等率军二万,而皇太极所率兵则隐而书。但有点可以肯定,即皇太极军实为主,其数目必在二万以,可占全军总数的三分之二,约为四万,加德格类军二万,总共可达六万左右据使沈阳的朝鲜信使朴观察,说:金撤兵时,皇太极“请臣往观,张兵,军几六七万矣。”见《李朝实录》仁祖九年十月壬戌。又,九月己丑条:“虏于七月悉其国兵西犯河。”。蒙古助兵数目,也载。综观蒙古各部历次况,说,少者百余、几百,多者千,或几千。能次助兵几千,并多见。估计此次蒙古助兵最多会超二万。由此可以致确定,围河之八旗与外藩蒙古兵总数约在八万左右。

以如此重兵围城,四周八个方位各部署主与策应,实际等于两重兵,而外藩蒙古兵为机,居间围。据明朝战实地勘察,金围困全城,周围延五十里,环城掘壕堑小四,其中小壕两宽七尺、八尺;宽五尺、七尺,铺秫秸,覆盖土。外,环小壕,宽尺,丈三尺,距此壕五丈远的地方筑土墙,丈二尺,墙加垛,则增丈七尺,远看宛如座土城。各旗还在自己营地挖掘拦马小壕,宽各五尺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,载《历史档案》,1981年第1期。。金沿城周各扎营共四十五,其中靠城最近的壕侧结营十二,靠近侧有营十。而在城以西,面向锦州方向扎营最多,达二十二,其主意图是阻自宁锦方面的明朝援兵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,187号卷,第9号,《直隶巡直为奏报河城之围丧亡将士形事》。。皇太极严令各旗将士严守阵地,许放城,自己则整天坐城南山冈,密切注视城静。

严密的围困工事,可谓通,风雨透,表明皇太极此次围城志在必胜的决心。连明朝也惊呼:“逆围(,连挖四壕,弯曲难行,器全备,计最狡矣!故虽善战如祖寿,无怪其能透其围。”明形容此围“封豕蛇,其毒螫乃至于此”。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,《明与河城之战史资料片断》,载《历史档案》,1981年第1期。

第四部分河围困战(3)

从皇太极的作战指导思想到围城的措置,可以看,这次用兵与以往都同。金兵骁勇,善驰,最利于战冲杀。但在坚城之,西洋的密集轰,却了它的严重弱点,因而在宁远与宁锦的两次战役中吃了亏。直到在宁、锦两头碰,皇太极才有所领悟,开始改那种惯以骑冲杀取胜的作战方式,实行围城打援的战术,通持久围困,必陷城守军于粮援断的绝境,迫使其战而降。皇太极的这新战术,应该看成是明清(金)战争中个带有突破的新发展,表明金的战略战术开始发生重化,即从比较单战冲杀走向多样化的作战,而其形式也更加灵活多

反映这个化的另显著标志,就是金自天聪五年始首次自制,并把它当作骑能替代的个重手段而应用于围城战中,发挥了强的威慑量。金原先既能制造也会使用,自与明战以,陆续从明手中夺取器,诸如铳、佛朗机、之类,但金兵还习惯使用它,并没有把器提到战略地位认识。

至辽沈战役时,开始用俘获的明兵使用明兵。“李永芳得中国手,释其缚,赏千金,即用以川兵,无者。”谷应泰:《明史纪事本末补遗》,卷2。这些器,是些土,杀伤程也近。但这时,明已会制造威的吕宋。据天启元年四月刑部尚书黄克缵报告,此共造了二十八位,运去辽阳七位守城,其中三位“为建夷所得,然彼亦能用也”。《明熹宗实录》,卷4。

天启三年,明又制造的“”即西洋,运至宁远等城,在同金的作战中发挥了决定的作用。数年金也掌了制造此的技术。皇太极非常重视器,利用俘获的明朝官兵工匠,开始自己制造器。实践证明,铳、佛朗机等“特城守之”,对于“城实济事”。《天聪朝臣工奏议》,卷,《佟养谨陈末议奏》。

因此,它首先就制造。天聪五年五月,“造将军成,镌曰‘天佑助威将军’。天聪五年孟吉旦造。督造官总兵官额驸佟养、监造官丁启明、备御祝世荫”。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8。丁启明原系明朝卑官,被金俘获,“因善铸”授职二等参将《清太宗实录稿本》,天聪七年十月十。,祝世荫亦善造,“法,奉命监造”阮葵生:《茶余客话》,卷6,145页,《》,中华书局,1960年版。。

当时造多少,无法知其确切数字。河战役结束时,佟养曾说:“目今器虽有号将军,然尚少。”又说:“百位多,药数十万犹少。”《天聪朝臣工奏议》,卷,《佟养谨陈末议奏》。而围更少。实录载,七月将征明时,命佟养负责运输,“其随营将军四十位”。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9。围河城,“佟养当锦州(而)营”,专以重对付明朝援兵蒋良骐:《东华录》,卷2,30页,中华书局版。。

佟养强调器对金的战略作用,说:“夫器,南朝仗之以固守;器既备,是夺其技。彼之兵,既能与相敌抗,器又可以破彼之固守”,如多备器,就能“全胜之”《天聪朝臣工奏议》,卷,《佟养谨陈末议奏》。。显见这个新式武器已成为皇太极的武库中克敌制胜的“神器”。经把应用于战场,就迅速改了明与金的军事量对比。

明军原以为依恃的优自此逐渐消失。

金以重兵和首次使用围困河城,已将明兵置于孤危之地。从八月六围城,到十月九解围东去,历三月余,按其战况的发展,经历了如二个阶段。

阶段,从八月六至九月底,方为围城与反围城展开了战。金围城,用周围明兵盘踞的堠台,解除它们对围城的威胁。八月十,曾先招降河西山台、城南岗台。十二,以降城西南隅台,二十河岸降,城东台,明兵降,被轰塌。十五,城北外岗台降蒋良骐:《东华录》,卷2,30~31页。。很河城附近的小堠台都被金占领。堠台为明的军事据点,虽说它的设置远城,但并非都容易取。距河稍远有个台于子章台,“垣墙坚固”,很难取。皇太极遣官八员,率兵五百和全部旧汉军,载六位、将军五十四位,连续了三天,才轰其台垛,中者五十七。台明兵惊惧,被迫投降。周围百余台闻风惴栗,近者归降,稍远者弃台逃走。金兵从明的堠台取得了批粮食和其资,“士马饱腾”《清太宗实录》,卷10。,从而支持了金久围的决心,直至献城投降。

寿、何可纲等被围在城,并非坐以待毙,断派遣小股部队城,机灵活地同战,图破乃至打破其围困。八月二十,明兵战,金二员副将孟坦、屯布禄、备御多员、侍卫戈里和部分士卒中计,于阵。祖寿每次派兵马,少则几个、几十,多则几百,或有意金军,或作试探,以探明其虚实,为突围作准备。结果,都被金兵给打了回去。城烧柴足,须城打柴,田庄稼亟待收获,以充军需。祖寿曾几次派兵马城,都被金或活捉,或当即杀。除围城之初,祖寿施小计使当,切努都失败了。战,明朝方面曾调查,证实被围官兵“与贼战,小数十余阵,阵亡颇多”。中国第历史档案馆藏《明档》第187号卷,第8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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